刀断水

杂食党什么都吃一点。
20年五月底加入罗德岛,棘刺激推,普瑞赛斯我老婆,崔金后进阶成残党
我永远喜欢明凯

【白起x你】在人间

辞树花去:

         ·白起x你


         ·文 by 陆辞


         —


         C市郊区有座不知名的废弃工厂,常年无人踏足,蜘蛛网与苔藓疯狂在各个角落里蔓延铺展。


         这里似乎刚刚发生过规模不小的交火,废铁胡乱摆着,被子弹击中后有一块凹了进去;凌乱的脚印和血迹夹杂着出现在水泥地上,血迹呈干涸的暗红色,看起来已过去不少时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 光线从墙上唯一一扇窗户里透了进来,年久失修的铁框从一侧折断,半坠不坠地悬在半空,而玻璃早就在方才的打斗中被子弹击中碎了一地。隐约有缕微风掠过,将大片大片浮尘惊扰飞起,争先恐后地朝四周散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 阳光照亮了地上几具尸体狰狞的面容,而再往前几米,阴影中有人倚墙而坐,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,枪却还稳稳握在掌心。他身穿的制服几乎被血染透,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,看起来怕是和地面上的几人一样死去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 他的口袋不停振动起来,在死寂空旷的工厂里尤为清晰,刘海下的双眼忽然睁开。他动了动垂在地上的另一只手,断裂的骨骼立即不满地用疼痛表达抗议。可他只是皱皱眉,毫不犹豫地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。


         鲜血从额发淌下后凝固在了眼睫上,视线中一片赤红,他费力地睁了睁眼才能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。他挑了挑嘴角,按下接听键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学长你怎么才接电话呀。”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音传来,说完这句她自己都顿了顿,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,“……我、我又忘记你在执行任务了,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“没关系。”白起的声音在竭力掩饰后只显得略微沙哑了些。不过他想,没事,这姑娘总是迷迷糊糊的,好几次告诉她要出差或是有任务都记不住,遇到事情还是下意识一个电话拨过来,“你出什么事了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能有什么事,”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温温软软的,她应该是在厨房里,电话那头传来咕噜咕噜的气泡声。啪嗒一声,女孩子关了火。


         白起几乎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她家中的大致模样,女孩子踩着毛绒绒的拖鞋站在满是热气的厨房里,柔软的长发被她系成了马尾,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。白起帮她一起做饭时没少被甩过脸,高中时他总看到有人被前座女生的马尾辫击中,可谓是那个年纪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了。可那时白起学长“恶名远扬”,女生见到他就吓得躲得远远的。这么一想,也算是迟迟圆满了他的学生生涯。


         女孩子的厨艺水平只到了及格线,白起更是常年与泡面外卖过活,两个人手忙脚乱一边做饭一边上网查菜谱,勉强捣鼓出来一桌还能入口的晚饭。吃完饭她就被赶去沙发上吃水果,白起一撸袖子,开始洗碗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女生还是少碰冷水比较好。”他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 可现在他奄奄一息远在千里之外的C市,身边是鲜血和尸体,满身伤口随时能要他性命,飘香的厨房和热腾腾的雾气都只存在于回忆里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——这才是他的世界,这本该是他的世界。


         白起听见他的女孩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问道,“学长你……今天回不回来吃晚饭?我炖了汤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于是他那颗心脏忽然强烈而有力地跳动起来,咚、咚、咚,将他沉寂的血液和满腔情愫也一并唤醒。他先前忽略的疼痛在一瞬间席卷而来,几乎能将人吞噬。白起的手微微颤着,却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。


         他行过废墟荒原,也路过繁华人间,却向来不为任何景象停留,觉得自己不过过客。可此时此刻,白起忽然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地“活着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 也许是多年前某一天,有片随风而来的银杏叶落在他掌心,分明轻轻一捏就会化为碎片,他却万般小心拢起手掌,再将满是尘埃的心脏清扫出一个干干净净的角落,好将其妥帖珍藏。


         他眼中有女孩看不到的万千温柔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好,等我回家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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